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內家要打,需從肘談起。內家是由形體的「能變」而成打,且必是由下而漸到上,前若心有「出意」,後必已實足「蓄意」。「用」是整體的感覺集中在「掌前指」,但整體的「動源」又只能在腳掌底一處。除了這一處(這只能由教者隨機點明,他人不能置喙)全身只如蜘蛛網張黏待補之意氣。這不難理解,多觀察野徑河畔邊蘆葦草,隨風緩擺搖拽,但其動在「根」不在莖身,更不在尾梢,且越是梢端,越顯「虛靜寂靈」。在此得對「梢」做一番描述。因為「肘」是因梢的「能虛」而自然形成「墜」象,現之人卻只會見書寫「墜」就學墜,聽教的說「墜」就故墜,真遇到,還是你推我推,大夥往死裡推。


梢的「虛靜」在內家有其極重要的意涵,一是此人已透過修練而「轉」了習性,這如溜滑梯與爬滑梯,常人是順著情緒,順著用力的常年習慣,且透意識強化與肌力訓練,但內家則反是,一切的「動」與「重」絕不會「慢」過於外家,體內所承受的「重」也不會輕過於外家體能訓練的負荷,但所表現出的卻是能輕則輕,能慢則慢的「意識型態」。這又可以水庫門閘的水來解說,水庫的水位越深,門閘的水壓感越重,但外壓是來自內在的「擠」壓,而不是接觸面的「強」推。正如蘆葦草迎風的擺搖只是莖根受力的現像,不是葉稍的自動。


若知或能接受前梢是「虛」的道理,這時梢越「虛」,肘就越「墜」。這也很好理解,但先得有個認同。同是一個「力感」,外家是慣性力或衝擊力而起,內家則是屬引重力或內撐力而生。前者較常發生在形狀不變的「硬體」因速度或借地的反推而生之力,後者則較如手捧「水枕頭」,重量雖都不變,但形狀確時時在變。這也就是為甚麼教推手時,要知能開能合的「變」,又要讓對手感受來自四面八放的「壓迫感」。這裡又得順道一題的是「妄動」與應變之分。


生徒常有疑而問:是妄動否?現反丟一思:人在火車內之動有礙車之行否?除非想往車外跳之衝動。蘆葦營迎風是妄動否?若是,無風也應能見擺動不停的蘆葦。風靜時見螞蟻爬樹,那怕是狂風撼樹,亦見樹搖不礙蟻爬。讓對方之「感力」不因時而輕重常變,且能不因觸點不同而變就不是妄動。否則只是死腦筋的僵滯不知活用迂腐。這也是所謂的練時依規循矩,但用時雖不見規矩仍不離規矩。


所以形之動若是起于源,非妄在肢,而外所接之實感,不因外力的主動變化而失或輕重常變,則稱「能應」,是能應之謂,不是妄動。撥水能回流,擠球能回復,推竹能回彈是妄動否?能應之謂也。人常在拳經「往復有折疊」大肆解文說意,唉!不就是個能應之意而已,但往負中若不知為何而稱「應」之理,不思「不離外力,不生外變」,則只見「妄動」之實哪見「折疊」之義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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