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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有過個實驗,日本一運動研究者試著用儀器,測試國內知名桌球者反擊球的連續律動靈活度。但當將其耳摀住後,本連續的律動,開始成間歇性的間斷。這意味著甚麼?「武術」是種整體性感官表達藝術。它不是只牽涉單一知覺或依賴某種特定技術的學習,或技法的認知就能完整表達。而我在此提出聲音對「打」的影響,只是千頭萬緒中的一種思維。主要目的倒不是有甚麼要「強化」對打的體認的念頭,倒只是希望有緣者,何不試著開敞自己心胸,讓心境視野開廣,讓思維角度多樣,而不是學一事就綁死在一理中。


有種感受其實只要仔細回想,每個人都不會否認。人其實不是「一」個你,而是「兩」個你,別不承認。即使當你在跟人談話時,口說出的是一種聲音,不管是讚美,打屁,打招呼,還是....其實早已有另一個聲音在耳朵響著。人其實真未必就像外表顯現的那麼真實。口的讚美,嘴裡的屁話,或看似有心的招呼,其實未必一定等於另一種聲音的「意識」。人所用嘴說出口的,其實未必就比用放放出的還真。屁的臭就是臭不會故意失真,但說出的,未必就是字面上的意識。


這只是「聲」的一種說法,也就是人耳邊會有一種只有自己知道的「聲音」,同理,在這寂靜的空間中,寂靜也可以是種聲音。在日本古劍道的修持者,透過嚴格的深山,瀑布,雪地,在孤寂中體驗後,早已深知寂靜之聲的境界。所以各劍派都有其途殊特體會的「派流」,人的「動」可是一種音,人的「影」可是一種音,人的息可是一種音,這種看似無形的寂音,卻已默默的如電腦裡暗藏的石英鐘,悄悄的帶動著彼此的節奏律動,只要誰在節奏中一有破綻,就是生死一剎。


所以一個真武者的修為,不會以耳能聽到的,眼能看到的,當作「事情」的真實面。只有生與死的感受才是最真實的。人的罵可能只是種心裡的害怕,人的一拳也可能只是情緒的緊張,但害怕與緊張,不是那麼的默默無言,它對個真武者可能「響」的比雷還清楚。故他人的拳其實沒他想表現的那麼的有一回事,另一種外表看不見、聽不到的才讓人感到真實。


我的耳朵會自然開張與合閉,老婆的聒噪會隨著生理與心理起伏,但最讓她最覺無成就感的是,她永遠不知她面對的是一個真武者。只要拖把拿起來一拖,碗筷拿來一洗衣洗,她就沒輒了,我連出個手起個腳都不用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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